撒娇男人最好命51(Justin、朱正廷、周彦辰)
周琦看出他在负隅顽抗,走上前去想要将刀抽出帮他解脱。
周彦辰一把握住他的手,用不容置疑的力气将短刀继续向自己胸膛推送,直至刀身连根没入。
“周、彦、辰。”周琦眼见离成功只有一步之遥,却被周彦辰自己拦下了,恨得牙痒痒。
周彦辰笑一下,不以为意。
他一定要留着心脏上这道伤,借持续的疼痛让自己保持清醒。
周远想过来帮忙,被周彦辰一个抬手隔空打翻。
周琦的视线追着周远出去,带着诧异收回,惊魂未定地看着周彦辰,意识到他们的力量与始祖之血比起来确实相距甚远。
随后,周彦辰逐渐掌握主动权,他一点一点扳开周琦的手指,代替他握着刀柄,集中注意力控制体内的力量往回收,强行用极大的意志去压制体内的惊涛骇浪,驱赶它们回到最初的源泉。紧接着,他的五感再次变得迟钝,眼底的花纹黯淡下去,胸膛间的痛感愈发膨胀、明显,几乎让他无法呼吸。
但他咬牙坚持,直至始祖之血完全收敛。
站在他对面的周琦将整个过程尽收眼底,没有阻拦。
他不仅为那股压倒性的力量所震慑,更是为周彦辰如此强悍的决心和坚毅感到吃惊。
周彦辰的力量和意志超乎他的想象,这不是他能惹得起的家伙。
就在这时,地上的一部手机响了,屏幕亮起来,上面的“朱正廷”三个字格外醒目。
周琦抢先一步拾起手机,手指在屏幕上虚晃,挑衅地看向周彦辰,“你的宝贝来电话了。”
周彦辰的身体再次变得虚弱,声音中的气势却丝毫不减,“你敢?”
周琦张开双手做投降状,“我不敢,我今天晚上还不想死。”
周彦辰死死地盯着他,毫不放松警惕。
“但是……”周琦话锋一转,意有所指,“你和朱正廷的关系真是超乎想象的亲密啊?怎么?尝过了吗?甜吗?是不是很让人上瘾?”
周彦辰似乎被这句话激怒,发出一声嘶吼,露出尖锐的獠牙。
“欸欸欸,稍安勿躁,稍安勿躁。”周琦像是面对狮子的驯兽师,举着手向后退了两步,面上挂着轻松的微笑道:“我只是想提醒你一句,朱正廷他不只是你一个人的宝贝,觊觎他的人比这天上的星星还多,比这地上的虫蛇还复杂,你虽然是个中翘楚,但别人也不见得都是草包吧?就凭你现在这副模样,能有几分把握独享他?嗯?况且我看你的样子,不只是想要他的血吧?想要他的人?是吗?那你要面临的困难就更大了,可不仅仅是打打杀杀这么简单,你考虑过吗?”
周彦辰梗着脖子不回答。
手机响了半天无人接听,暗了下去 。
周琦站在离周彦辰很远的地方,似乎真的怕他再次暴起伤到自己,朗声道:“周彦辰,我不知道你对这场游戏作何看法,但你想要的结果,在现在这种状态下绝对不可能实现。除非你愿意完全转化,那样或许还有机会放手一搏。”他说到这里,深深地看了周彦辰一眼,将手机抛还给他,转身扶起倒在地上的周远离开,“我言尽于此,你好自为之。”
周彦辰的目光追随着二人的背影,看他们在街角消失,这才卸下力气跪倒在地。
他先垂着头缓了一会儿,然后皱着眉咬紧牙关,深吸一口气将短刀缓缓拔出。
“唔——”
他努力压抑着喉间的呻吟,随手将刀扔在地上,调整自己的呼吸,然后赶紧拿起手机给朱正廷拨回去。
电话响了两秒,朱正廷啜泣的声音从那边传来,“周彦辰。”
周彦辰全然失掉刚刚的坚决与镇定,慌张地问:“怎么了,贝贝?”
“我,我害怕……”
周彦辰心急如焚,但胸口那道伤让他连句话都说不完整,“不,不怕……你,在哪儿?告,告诉我。”
“我在实验楼……”朱正廷还没说完通话便断了。
周彦辰赶紧再打过去,却被告知对方已经关机,他只好将外套裹紧盖住伤口,慢慢扶着墙站起来,不顾伤口被撕裂的疼痛,匆忙往实验楼赶去。
朱正廷又一次落入梦境,和上次一样,他由第三者的角度在观摩一段回忆。
这次他蹲坐在实验室的角落,整间屋子空无一人,极其安静,只能听到自己的呼吸声。没有开灯,月光从他背后的窗户照进来,在他身前的地板上印出一串宽大的方格。
他能感受到这具身体的主人现在处于极度惊恐不安的状态中,双臂圈着膝盖,紧紧缩成一团,把半张脸都埋在胳膊里,间或探出头小心翼翼地观察四周的环境,很快就又缩回去继续躲着。好像平时里那些再熟悉不过的试验台一旦被黑暗笼罩就会被成邪恶的潘多拉魔盒,随时都会从后面钻出杀人嗜血的鬼怪将他撕得粉身碎骨。他那平时并不算发达的想象力此刻出人意料地超常发挥,调动他脑袋里所有关于恐怖的素材,编织成一张令人毛骨悚然的天罗地网将他禁锢其中。
“朱正廷”刚刚跟周彦辰打过电话,但是说到一半电池就耗光了,他还没来得及说自己的具体方位,不知道周彦辰要什么时候才能找到自己。
就在这时,走廊上传来脚步声。
“朱正廷”赶紧抬头,期待地看着门口。
“贝贝?”
不出所料,一个高挑的身影出现,伴随着周彦辰焦急的呼喊。
“周彦辰。”“朱正廷”委屈地应答。
周彦辰如能在黑夜视物,准确而灵活地躲开所有障碍,径直来到“朱正廷”面前,喘着气蹲下来将他温柔地抱进怀里,“没事儿,我来了,不怕了。”
“朱正廷”趴在他怀里抽抽嗒嗒地说:“我回来拿东西,实验楼突然停电了,好黑,我什么都看不到,而且下面还是标本室……”
周彦辰轻轻拍着他的背,“有没有受伤?”
“朱正廷”摇摇头。
“那就好。”周彦辰舒一口气,低头看“朱正廷”,发现他脸上有两道亮晶晶的泪痕,拿手指擦一擦,笑道:“哭了?怎么胆子这么小?”
“朱正廷”气不过,“哼”一声打在周彦辰胸口,刚想出声狡辩就发现对方身体一颤,含着胸,抿紧双唇一副痛苦的表情。
“周彦辰你怎么了?”“朱正廷”慌忙问。
“没,没什么。”
“是不是我打疼你了?”“朱正廷”去摸周彦辰的胸口,才发现那里一片濡湿,同时一股血的味道在他鼻间弥漫开来。
他心里一沉,伸手要扒周彦辰的大衣。
周彦辰捉住他的腕子,不让他动。
“你放开!”“朱正廷”无比强硬。
周彦辰看了他一会儿,松开手,于是那一道因为不间断的剧烈运动而被重复撕裂的伤口便暴露在惨白的月光下,触目惊心。
同时,更加浓郁并且掺杂着苦涩的血腥味扑面而来。
朱正廷一下便认出这就是今天在医院里令他头痛欲裂的那股味道,也是在晚上将他拖入梦境的契机。
他恍然间明白了,正是这味道在他脑海里留下的深刻印象与之后寂静黑夜的结合,构成了与现在相同的场景,再次激发了他脑中深层次的记忆,开启尘封的故事,让他亲临那些被遗忘的情节。
而这次,他抓住了梦境与现实的联系——周彦辰,那个突然出现在他面前,令他心潮起伏之后又突然消失的男人,此刻无比自然地出现在他面前。
他果然和自己有关,但自己却一点都不记得他。
这中间究竟发生了什么?
朱正廷细细观察着他,将他的每一个细节都记在心里,期待在自己醒后的那个黎明里,可以在大脑中搜寻到一点残留的印迹。
“为什么会这样?”“朱正廷”问:“谁干的?”
周彦辰虚弱地说:“别担心,皮外伤。”
“我!”“朱正廷”对着这样的周彦辰发不出火,愤懑地瞪了他一眼,把他的胳膊架在自己肩膀上,扶着他站起来,两人一同往门口走。
“周彦辰你刚刚不是跑得挺快吗?”
“怕你有危险。”
“现在又这么笨,走得慢死了。”
“那你也不能抛下我。”
“你怎么这么重啊?”
“因为我比你高。”
“到底是谁干的,我帮你报仇。”
“鬼做的呢,怕不怕?”
“你不要吓我,我们去报案吧。”
“乖,我自己会处理的。”
“你这样瞒着我,我会很担心。”
“对不起,以后再告诉你好吗?”
“好吧。不过,无论怎样也应该先处理伤口吧?我一个人待着又不会怎样。”
“你电话讲一半就挂了,这可比恐怖片吓人多了。”
“你……”
“唉……怎么又哭了?”
“周彦辰,你不会死吧?”
“不会的,我保证。”
“朱正廷”当时对这句话深信不疑,两个多月后才知道这承诺有多讽刺。
两个人慢慢消失在走廊尽头,这个梦随之戛然而止。
次日上午,朱正廷端着咖啡靠在医院的窗边休息,脑中回闪着一些支离破碎的画面,勉强能够拼凑出一段简单的情节——自己好像被围困在什么地方,然后有一个男人过来救了自己,而且受了很重的伤。
这次他已经进步许多,在回忆的时候几乎摆脱了头痛,而且还能够抓住一些关于男人的信息,比如他的伤在左胸,虽然朱正廷还是看不清对方的面孔,而且忘记了他的名字。
“诶,想什么呢?”张驰走过来跟他打招呼。
朱正廷喝一口咖啡,“没什么。”
张驰看他不愿意多说,便另开一个话题,“昨天你也累坏了吧?几点走的?”
“十点多。”
“哇,那你比我还晚,辛苦辛苦。”
“嗯。”朱正廷点点头。比起辛苦,他更害怕的是独自在家的孤独,还好刚刚Justin有通电话说他今晚就回来,让他开心了好半天。
“周五晚上的迎新晚会,你准备表演什么节目?”好像料定朱正廷对此早有准备似的,张弛自然而然地问道。
朱正廷被这突如其来的消息打了个措手不及,一口咖啡呛在喉咙里,咳嗽了好半天才缓过劲儿来。
他草草地用袖子抹抹嘴问:“周五晚上有迎新晚会?迎谁?我们吗?”
“对啊,全体实习生。你不知道吗?”
朱正廷摇摇头。
张驰说:“不好意思啊,可能你没跟大家一起来,忘了通知你了。”
朱正廷摆摆手这倒无所谓,他关心的是后面那一句,“我们要表演节目吗?每个人都要表演吗?”
张驰点点头,“对,到时候导师们会去看,不上台的话……不太好吧。”
朱正廷一下垮了。他这个人脑子好使,运动天赋满格,性格也讨喜,就是没有任何才艺,从小到大,一旦沾上唱歌跳舞表演甚至诗朗诵这些东西他都能搞砸,直接导致其自信心极度受挫,从10岁以后就拒绝上任何舞台,大大小小的联欢会、同学会、party全都躲着走,一听到“表演节目”四个字就打颤,胆怯程度无异于老鼠遇上猫。
如果在顶级期刊上发论文或者在实验室做基因组实验也算是表演就好了。他在心底祈求着。
张驰看他垂头丧气的样子,于心不忍,安慰道:“没关系啦,就是走个过场,在舞台上站一站,随便表演个什么,表明一下自己的态度就好了。”
朱正廷皱着眉,“可是如果人家都很厉害,只有我做得简单,那不就说明我态度不端正,给老师丢了脸,到时候被扣分了怎么办?”他不安地用手指摩挲着纸杯,“我还想早点上手术呢。”
“呃……”张驰挠挠鼻子,“肖老师应该不是那样的人吧。”
这时肖樊突然从他们身边的诊疗室走出来,对二人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我就是这样的人哦。”
肖樊长得英俊潇洒,这个笑容却让人联想到不怀好意的小丑,看的俩人心里一颤。
“期待你们的表演。”肖樊给他们比了个加油的手势,转身看病人去了。
张驰愣了一会儿,拍拍自己受惊的小心脏,回头想要跟朱正廷交流感想,却发现身边的人不见了,再一低头,发现朱正廷弱小、可怜、无助地捂着脑袋蹲在地上。
张驰忍俊不禁,也跟着他蹲下来,扯扯他的袖子,“诶兄弟,不至于吧,你长得这么好看……”
朱正廷听到这话好像猛然间抓住希望一样,抬起头期待地看着他:“那我站在上面算表演节目吗?”
张驰瞠目结舌,“这个……应该不算吧。”
朱正廷再次像是缺水的花儿一般萎靡下去,自己补充道:“而且不够精彩。”
张驰这下也不知道怎么安慰他了,陪他一起蹲着想了一会儿,提议:“要不咱们问问其他人都干什么,看能不能跟他们一起?”
朱正廷露出笑脸,感觉这是个好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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