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李头

删繁就简三秋🌲,领异标新二月🌹。

撒娇男人最好命42(Justin、朱正廷、周彦辰)

(我今天要来个粗长更,快表扬我)

 

二十分钟后,两个人睡眼惺忪地坐在车里等红灯。

卜凡一手撑着脑袋,一手握着方向盘,打了个哈欠。

朱正廷瞥他一眼,问:“你这算不算疲劳驾驶啊?要不我来?”

卜凡“哼”一声,“你能比我好多少?说话都是0.5倍速,一边儿歇着吧。”

朱正廷点点头不再劝,他现在精神状态确实不太好,决定聊聊天让自己清醒一点。

“我昨天晚上没睡好,感觉做了一个很长的梦,但是醒来后什么都不记得了。”

“什么都不记得了?”卜凡再三确认。

朱正廷扬着下巴努力回想一下,脑海中一片空白,于是点点头,“什么都不记得了

卜凡看起来有点失望,不过还是关切地问道:“头痛吗?”

“不痛,后半夜睡得好,补回来了。”

“那就行。”

绿灯亮了,卜凡继续开车。

“你呢?”朱正廷问:“你为什么这么困?”

“我……哈啊——”卜凡还没说完就又是一个哈欠,眼中闪着泪花,“我昨天晚上陪朋友喝酒,喝到,嗯——两三点吧。”

“哦。”朱正廷以为他又去夜店,并不同情他。

“不是。”卜凡为自己鸣冤,“喝到两三点倒没什么,哥哥我都习惯了。关键是,这个朋友啊,他讲的东西太瘆人!”他捂住自己的心脏,满脸惊慌,“诶哟,我的妈呀,回来以后满脑子都是他说的话,躺到床上还在想,根本合不上眼,硬生生是挺到凌晨五点才睡着。”

朱正廷好奇道:“他说什么了?”

卜凡看他一眼,摇摇头,“不行,大人的事小孩子不能听,怕吓到你。”

朱正廷倒也没那么大兴趣,“不说算了。”

卜凡对朱正廷这个答案非常满意。

 

从校区到医院的距离并不远,不堵车的话20分钟就能到。

二人开到医院前一个十字路口的时候,十一点刚过十分。

卜凡看着信号灯,打方向盘往右拐。

“师兄?”朱正廷提醒他,“绕路了。”

“我知道。”卜凡继续往前开,“我得去一趟前面的玩具城。”

朱正廷不解地看着他。

“老舅手底下收了个小女孩儿,八九岁吧,挺讨人喜欢的。这不最近该出院了,特意嘱咐我去给她买个送别礼物。”

朱正廷“哦”了一声乖乖坐着。

卜凡又往前开了七八百米,把车停在路边,解开安全带下车。

朱正廷跟着下来。

卜凡冲他摆摆手,“你不用来,在车里等着,外面热。”

“没关系。”朱正廷不愿意回去,“我也想逛逛。”

“不是。”卜凡扶额,一脸无奈地大踏步走回来,小声说:“你得在这儿看着车,别让我吃罚单。”

朱正廷:“……”

卜凡讨好地冲他笑笑,“拜托了,弟弟。你稍等,我马上就回来。”说罢转身跑向玩具城。

朱正廷只好坐回车里,把冷气开足,然后开始玩手机。

Justin发来微信。

“学长,你现在在干嘛,我想你了。”

朱正廷想起自己还没跟Justin说要到医院实习,于是回复:“我在去医院的路上,之后半年都要在那里实习。昨天忘了告诉你,不好意思啊。”

“南和附属医院吗?”

“对。”

Justin很久没有回信,朱正廷不知道他怎么了。

他握着手机惴惴不安地等了两分钟,手机屏幕终于亮起来。

“好吧。”Justin只发了这两个字,没有附加任何表情。

朱正廷感觉他好像有点生气,在对话框里打出一行字——我还会经常回学校……

然而还没等他这条信息发出去,Justin又发了句,“我先上课了,以后再聊。”

朱正廷看了一会儿屏幕,想以后再跟他解释,回复一个“好”字,把手机收起来,看着前方的街景发呆。

现在正值初秋,街道两旁梧桐树上的叶子大都还是绿色的,只在顶端擦了一点浅黄,好像被太阳亲吻过一般娇俏地顶在头上。地上有三三两两的落叶,相比在深秋时节更加湿润、完整,沿着道路向前延伸,犹如给深灰色的马路镶了两条斑驳的花边。偶有机动车从旁边驶过,一些不甘寂寞的落叶便会乘着那细小而急促的风,追着车轮飘浮起来,荡起裙摆在半空中完成优雅的旋转,然后翩然落地,继续等着下一次起舞的机会。

车前方不到十米的地方有一个邮筒,是个一人多高的墨绿色圆柱体,顶部向外凸出一圈,像是戴了顶大檐帽,周围缀着明黄色的圆钮,像是帽子上装饰的铆钉。“大檐帽”底下是细长的投递口,黑黝黝的,好像穿着背心坐在路边下象棋的大爷在输棋时张大的嘴巴。它站在梧桐树的阴影下,百无聊赖地看着前方,期望除了邮差可以有一个新鲜人光顾,往它的肚子里送点吃的。

这样的风景十分平常,在随便哪个北方城市的街头巷尾都可以见到,却带给朱正廷久违的舒适感。他好像与这爽朗的秋风一同呼出了体内的浊气,享受到阳光雨露的爱抚。从四面八方涌来的新鲜的氧气充斥他的身体,渗入血液,向心脏输送着和煦的力量。

这一刻,他感受到了与大自然的连接,身体和思维都变得轻盈,好像懂得了落叶起舞的优雅,也懂得了落日西沉时的慈蔼,体会到了飞鸟归巢时的安逸,也体会到了麦浪翻涌时的喜悦。

这时,一个骑单车的中学生停在邮筒面前,从书包里掏出一封信丢进那个大张的嘴巴里,然后往前滑行两步,离开了。

朱正廷看了他一眼,视线停留在他背包顶部的腊肠狗挂件上。

这个玩偶,他好像在哪里见过。

紧接着,一幅幅模糊零碎的画面闪现他的脑海。

“我们去玩儿那个吧。”

……

“你还会打枪啊?”

……

“好厉害!我们可以拿大娃娃了!”

……

这是——他昨晚的梦!朱正廷意识到这一点,赶紧集中精力,试图回想起更多细节。可是那些画面好像特意要为难他似的,只肯为他展示一些无关紧要的背景,间或插有几句飘忽的对话,却怎么也不肯将关键信息抖露出来。朱正廷每次努力寻找那人的面孔,都只能看到一团轮廓粗糙的白影,甚至连身材都看不清,紧接着那团白影就像被泼在地上的油漆,慢慢朝整个画面延伸。于是那人旁边的路灯也看不清了,货架也看不清了,最后连画面最边缘的树干也不见了,好像本来被雨水打湿的画慢慢褪色,最后被冲刷成了一张白纸。

在这次匆匆而过的回想中,他只能记起自己的部分,比如“朱正廷”说的话,“朱正廷”做的动作,以及“朱正廷”的心情,而对方的回答,对方的反应,甚至对方的名字都被剔除得干干净净,整个过程好像都是他一个人的独角戏。

同时,那种熟悉的刺痛感又出现在他脑内,好像有人在刻意阻止他的这种行为,一而再再而三地严厉警告他,如果你再敢肆意妄为,不仅会没收你已经探查到的东西,而且还会让你承受比这厉害百倍的痛苦。

朱正廷感到一阵晕眩,虚弱地靠在椅子上,满头大汗。

剧烈的疼痛强行打断了他的思路,让他只能集中精力在这漫长的折磨中挣扎,一点一点被耗尽体力,失去再次返场的机会。

他用力深呼吸,想要尽快让这种不适平息下来,手指紧紧抓着自己的衣角,咬紧牙关,身体紧绷,就这样僵持了大概半分钟,那股刺痛终于心不甘情不愿地离开了。

“呼——”朱正廷全身瘫软,睁开眼睛,长舒一口气,不敢再回忆刚刚那如同噩梦般的经历,扭头看向窗外企图借助秋景来疏解自己的不安。

而就在他放松的这几秒,他额上的一层薄汗被冷风吹散,寒气见缝插针侵入他的身体,紧接着,朱正廷鼻子一痒,打了个响亮的喷嚏。

“阿嚏!”

他在最后关头用手捂住口鼻避免了涕沫横飞的惨状,赶紧打开车窗通风,掏出纸巾把手口清理干净,又想了想,干脆把空调关掉,钥匙拔出来,下车,眯着眼沐浴秋日的阳光,感觉舒服多了。

幼嫩的秋风吹过,它们身上已经剔除了夏日的浮躁,披裹上爽朗的凉意,却又不像真正的秋风那样使人畏缩,像一群舞勺之年之年的孩子,面带青涩害羞的笑容从他面前欢快地跑过。

朱正廷微微仰起头,从风中捕捉到一丝似有若无的甘苔香气,不由自主地提起嘴角。

这是他喜欢的味道,是一种藏匿在湿润水汽中的森林的气息,可以让人感受到自然的清新与沉静。

他循着香味望去,发现广场上站着一个卖气球的人。

那人穿了一件浅黄色的西装外套,头戴画家帽,圆圆的脸上洋溢着热情的笑容,手里牵着一大丛五颜六色的气球,随风微微摇摆着,几乎要将他整个人埋进去。

朱正廷好久没玩过气球,突然来了兴致,走过去站在那人面前,仰着头看那些轻盈的球体在天上挨挨挤挤,你推我搡,好不热闹。

“小哥哥要买一个气球吗?我们气球是玩具城的限量款,只能在我这里买到哦,连游乐园都没有的。”卖气球的人熟络地推销着。

“哦,我先看一下。”朱正廷还没考虑好,虽然他已经把手伸向了钱包。

那人锲而不舍,“是送给女朋友吗?薄荷绿喜欢吗?”他一边说一边扯出一条彩带递到朱正廷面前,彩带上的气球左摇右摆,好像因为离开了自己的同伴而感到不开心。

“嗯……”朱正廷不好意思说是自己想玩,思考了一下,想起沈继喜欢的那个小女孩儿,于是决定搭个顺风车,买一只气球,既可以让自己过瘾,又可以当作是自己的心意在老师面前表现一番。

“不是,是送给小朋友的。”他说:“是个小姑娘,那我……要个粉色的吧。”

“好的。”那人欢快地回答道,然后开始在那一大坨彩带里翻找。

“粉色……粉色……粉色的线应该是白色的,我看看啊。”他口里念叨着,小心翼翼地就着左手的丝带扒来扒去,随着他的动作,这群体积庞大的气球就像是一大块云彩在他身前飘来飘去,完全挡住了朱正廷看向前方的视线。

于是他也只好微微低头,视线跟着卖气球人的节奏一起在那个密集的四代丛林里穿梭。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昨晚没休息好,朱正廷看了没一会儿就累了,眼睛干涩得不行。

他闭上眼,用手背轻轻轻轻揉揉眼眶,再睁开,发现那人还在孜孜不倦地查找。

朱正廷感觉有点无聊,开始打量这个卖气球的人,从他可爱的帽子,到他微微凸起的肚腩,再到那双夸张的皮鞋,然后视线不由自主地转向右侧——那里不知什么时候多出了一双英伦风系带皮鞋,以及一双裹在黑色窄脚裤里笔直修长的腿。

朱正廷挑一下眉,显然对自己看到的景色十分欣赏。

看来刚刚出现了新的买家,可惜卖气球的人正在专心找白色的线,暂时没功夫理会。

要不要提醒他呢?

朱正廷看一眼已经快将彩带排查完的工作人员,不忍心打扰,于是便维持原来的动作继续观望。

对面的那个人也不急躁,就那么不吭不响地站在对面,十分有耐心地等待着。

朱正廷便开始利用这段闲暇幻想那双腿的主人会长什么模样。

身材这么好,穿着又这么讲究,脸应该不会差吧。看这打扮应该是个商务人士?那年龄可能会比较大,三四十岁左右,眼角可能会有细纹,也许会留胡子,眼神应该比较冷酷。也有可能是律师或者法官?年轻一点,三十出头?可能会把头发梳得一丝不苟,戴名表、金框眼睛,表情应该会比较严肃。不过也有可能是学院派,这是他最熟悉的一群人了,可能是学生,也可能是老师,那跨度就比较大了。从18到五六十岁不等,可以配皮夹克戴耳环,一脸桀骜不驯,也可以穿西装拿课本,一脸温文尔雅。

朱正廷跃跃欲试地顺着那人的裤管往上瞄,可惜刚瞄到一半就被气球拦腰截住,无论他怎么努力都无法窥得真人分毫。

他突然有点着急,甚至想放弃那只粉色的气球。

就在这时,卖气球的人及时把头抬起来了。

他笑得一脸憨厚,手里拿着一根白色的带子递给朱正廷, “不好意思啊,让您久等了。只剩下这最后一个粉色气球,您真幸运。”

朱正廷恋恋不舍地将目光收回,说一声“谢谢”,接过气球,拿出钱包准备付钱。

秋风又来了,轻轻拂过朱正廷的脸,撩动他的发,夹杂着更加浓郁的甘苔香气,滑过他的鼻尖,突然让朱正廷的心感到一阵骚动。

对啊。

他抬起头,似有预感地看向对面。

自己刚刚是循着香气前来,在这里站了半晌却还没有找到香气的源头。

而现在,这股沁人心脾的味道离他如此之近,好像触手可及。

也许……也许那个人离自己很近。

他期待地看着已经被风吹得有些零散的气球,仿佛在心中笃定在这之后藏着他想要的答案。

(配合《鬼怪》BGM《stay with me》食用更佳)

秋风似乎知他心中所想,温柔而坚定地加大了吹啸的力度。

朱正廷的衣角随风舒展,轻轻拍打在腰侧,额前的刘海上下翻飞,扰乱了他的视线。而他本人完全不为所动,眼中带着欣喜和好奇,手指因为紧张紧紧地握着那根白色的丝带,全神贯注,翘首以盼。

那一大团气球终于忍受不了大风的侵袭,整齐地往后仰着身子,开始一点一点顺着风吹的方向后退。于是朱正廷和对面的神秘男人之间的阻隔终于离场,如同被无形的大手拨开的云彩,轻踮着脚步飘向远方。

这是一个随意又隆重的开场,命运拉开了沉重的幕帘,让这陌生而又熟悉的邂逅粉墨登场。

朱正廷终于看清了那人的模样。

远没有他之前所想的那般丰富多彩,男人上半身只是穿了一件全棉牛仔衬衫,袖子挽到小臂处,露出一段结实的手臂线条。没有戴手表,也没有戴眼镜,黑色短发,面容干净清爽,浑身散发着沉静内敛的气质。如果硬要说有什么特别之处,大概就是当他直面阳光时,那暗藏着深灰色花纹的双眸便会隐隐地闪着光,犹如经过匠人绣饰的黑色锦缎无意间泄露出流光溢彩,美得惊心动魄。

与此同时,一种沉重的、不可名状的复杂情感如同流星一般,穿越重重阻隔一头撞进朱正廷心中那片海,以掀天之力激起惊涛骇浪。

这强烈的感受不由分说夺走了他所有的感官、思考、情绪乃至呼吸,使他完全失去了自我,几乎要为这一眼对视耗尽全身力量,站立不稳。

他瞪大双眸看着对方,眼中除了那张俊气的脸再无其他。没有偌大的广场,没有匆匆的行人,甚至没有和煦的阳光,没有呼啸的秋风。时间就此停驻,而对方是朱正廷在这一刻唯一想要留住的人。

他是谁啊?他是谁啊?他是谁啊?

朱正廷在心底一遍遍地问自己,迫切地想要找到一个答案。

为什么他给我的感觉如此熟悉?

为什么他的目光仿佛可以穿透我的身体,直达心底?

为什么我第一次与他相见就迫不及待地想要投入他的怀抱?

为什么我会如此亢奋,而他却沉默不语?

这些问题他一个都回答不上来,于是变得六神无主,乱了方寸,如同一个找不到路的孩子愣在原地。

那人却并未感到丝毫不自在,微笑着看着朱正廷,仿佛一个穿过黑夜赶到爱人身边的骑士,眼中是满满的坚定以及终于得以重逢的释怀,然后伸出手说:“你好,我叫周彦辰。”

你好,我叫周彦辰。

这几个字在朱正廷耳边不断回荡,内心又是一阵疯狂地鼓噪,大脑一片空白,根本不知道该作何反应。

那人则完全包容他的呆傻,十分好脾气地又往前走了一步,站在他面前,近距离看着他,嘴上说着礼貌的话语,眼中却是无尽的思念。

“我也需要一只粉色的气球,请问,可以把它让给我吗?”

而朱正廷微微仰着头,张着嘴,几乎要溺死在他那双眼睛里,过了好一会儿才找回自己的神智,结结巴巴地说:“啊?哦......”然后把手伸过去。

那人并不急于接气球,而是微笑着看着他,眼中满是宠爱,好像在赞许他的乖巧,笑得愈发温柔。

朱正廷不好意思地避开他的目光,心想刚刚见面的陌生人怎么就可以如此毫不遮掩地表达爱意?随即又立刻为自己找到了答案——他们对彼此之间的感应如此特殊离奇,又怎么能用寻常逻辑解释?

“谢谢你。”那人说罢,拿右手微微拢住朱正廷的左手,然后握住那根丝带将气球接过去。

短暂的肌肤相亲又让朱正廷内心一阵狂跳。

他不敢抬头去看那个人,生怕再次被那强烈的情感控制,变得不像自己。

而对面那人在朱正廷面前停顿了一会儿,终究没忍住内心的欲望,抬起胳膊轻轻摸了摸朱正廷的脑袋。

朱正廷受到惊吓微微瑟缩了一下,却没有躲开,甚至在熟悉对方掌心的温度之后,颇有些心安理得地接受了这个看似过于亲密的动作。

朱正廷一边诧异,一边感受到莫名的心安,好像这个动作两人已经做过成百上千次,彼此的身体都保留着那份习惯和记忆。

男人摸了两秒便将手收回去。

朱正廷感受到那份温度离开,心中竟有些怅然若失。

可惜就连这份失落也没能保持很久,有一个声音突然在他耳边响起。

卖气球的人小心地凑到朱正廷旁边,疑惑又担心地问:“小哥哥,你怎么哭了啊?”

“嗯?”朱正廷赶紧拿手擦眼睛,凉凉的,这才发现自己脸上一片湿痕。

工作人员好心地递给他一片纸巾,问:“你们以前认识吗?好像……感情很深的样子。”

朱正廷一边擦眼泪,一边像个委屈的孩子似的嗫喏道:“我,我也不知道。”然后想起来什么似的慌忙抬头,却发现刚刚站在对面的男人已不见踪影。

他茫然地看着空荡荡的广场,感觉心中被挖走了一大块,也像这广场一样空荡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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