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李头

删繁就简三秋🌲,领异标新二月🌹。

撒娇男人最好命55(Justin、朱正廷、周彦辰)

朱正廷对此毫无察觉,一直到卜凡演出结束,才用余光看到身边的窗户上有浅淡的人像。

他转过头去,看到了自己的影子。

玻璃上的朱正廷眉头微蹙,眼神茫然,一副怅然若失的样子,随后又换上了疑惑的表情——他不知道自己在窗户上看到自己的倒影为何会觉得失落,或者是因为只在窗户上看到了自己的倒影而失落?

卜凡的节目受到热烈好评,席间掌声如潮。演唱者本人却不以为意,鞠了个躬和大家道谢之后就匆忙下台跑到朱正廷身边。

“怎么样?哥哥刚才表现还不错吧?”卜凡端起自己刚刚没吃完的宵夜,问朱正廷。

“很棒。”朱正廷称赞道。

“马上就该你了。”卜凡拍拍他的肩膀,“不要怕,哥哥在下面给你打气。”

朱正廷的笑容立刻收敛,赶紧低头去抓手机,却因为紧张不小心把手机碰到地上。他弯腰去捞,可是手心里全是汗,每每接触到手机总是打滑,于是那么一个巴掌大的物件就像条滑不溜秋的鱼一次又一次灵活地从朱正廷手里挣脱。朱正廷弓着身子和这尾鱼周旋,越忙越乱,越乱越忙,最后咬着牙流着汗,眼圈都红了,可怜巴巴地抬头看着卜凡。

这可把卜凡心疼坏了,他赶紧俯身长臂一捞将手机拾起来,装作教训的样子拍去手机上的灰尘,凶神恶煞地说:“你太坏了!怎么能不听主人的话呢?跑什么跑?你跑得了和尚你跑不了庙!给我老实待着!”然后把手机放到朱正廷面前,摸摸他的脸说:“乖啊,没事儿了,我已经教训过它了。”

朱正廷握着手机看着卜凡,一瘪嘴哽咽着说:“师,师兄,我害怕。我,我不想上台表演。”

卜凡一皱眉,合着刚刚那么长时间都憋着呢,眼看着到跟前儿了,终于撑不住了。

他回头看一眼灯光明亮的舞台,心思一横,把朱正廷揽到肩头。

“没事儿,你要实在不想上去,哥哥去跟导演说把你的节目取消了,咱就在下面坐着,好不好?”

左右不过是个迎新晚会,竟然把他心爱的弟弟逼成这样,实在是罪大恶极。

在晚会的完整性与朱正廷的心情之间,卜凡毫不犹豫地选择偏向朱正廷。

“可,可是,我如果不表演,肖老师就会不高兴,肖老师如果不高兴,我就会被扣分,我如果被扣分,就有可能上不了手术。”朱正廷抽抽嗒嗒地完善自己的逻辑链,“我一定要上手术,所以我一定要表演。”

“诶呀……”卜凡听罢这一番话,仰天长叹。

这个肖樊到底是个什么人物,为什么偏偏要在这上面卡实习生呢?

他着实想去找这家伙理论一番,可是又碍于上下级的身份不好开口。

万一他傻了吧唧去为朱正廷强出头,弄得肖樊不开心,回头把怨气出在朱正廷身上可就麻烦了。

而此刻,倒数第二个表演已经开始了。

朱正廷扒着卜凡的肩膀看向舞台,抽噎了两下,拿他的衣服擦擦眼泪,然后直起身子,坚强地说:“我,我要上去。”

卜凡用指腹帮他揩掉眼泪,“要上去表演啊?”

朱正廷倔强地抿着嘴,眼里含着泪花,“嗯”了一声。

卜凡想了一下,说:“行,好样的,哥哥为你骄傲。”他握着朱正廷的手,“那咱上去了可就不能下来了啊,得一鼓作气把节目表演完,无论演成什么样,中途都不能退出,明白吗?”

朱正廷尽力调整好呼吸,点点头。

“好。”卜凡拉着他的手站起来,“走,哥哥送你过去。”

朱正廷把手机放进口袋,跟着卜凡往穿过一张张桌子前走。

二人来到近处停下,卜凡背对着舞台,把朱正廷挡在自己身前,细心地将他与紧张的源头隔离开,然后一边帮他整理衣服一边感叹:“啧,咱们正廷太帅了,一上台不知道要迷死多少小姑娘。”

朱正廷勉强勾一下嘴角。

卜凡自觉没趣,挑一下眉,换一个话头,“这件毛衣没见你穿过,新买的?”

朱正廷说:“不是。Justin借我的,他说他之前录短视频的时候穿的就是这件。”

“哦。”卜凡点点头,然后又突然反应过来什么似的睁大眼睛,“Justin的?”

朱正廷不明所以。

卜凡问:“你穿打底了吗?”神情像是一个质问学生的班主任。

朱正廷有点被他的样子吓到了,可又不知道自己犯了什么错,只能老实交代:“本来穿了,但是刚刚觉得太热,又脱掉了。”末了,又凭借猜测主动承认错误:“我会帮他洗干净的。”

“这不是重点。”卜凡捶胸顿足,“重点是……你怎么能贴身穿别人的衣服呢?”

这在朱正廷的理解当中并不算是一个问题,于是他一时愣在那里,不知如何回答。

此时,舞台上的音乐声停止,上一个节目结束了。

卜凡便也顾不上教育朱正廷,轻轻推他的后腰,“去吧。”看他慢慢走远,又不放心地嘱咐道:“等主持人报完幕再上去啊。”说罢,自己赶紧跑到第一排中间坐下,像一个替孩子操碎了心的家长专心致志地盯着舞台,比自己上去表演还紧张。

朱正廷终于站上舞台了。

实际情况比他想象中要好一些。

如他之前预料的那样,台下有一半的人都围在后面吃东西,聊天,根本没注意舞台上有什么。剩下的一半零零散散地坐在桌子前,有玩手机的,有自拍的,还有打瞌睡的,余下不到十个人肯赏光瞥一眼朱正廷。

这为他减轻了很大的心理压力,最起码不至于让他过快的心跳阻断他对于手势舞的记忆。

并且眼前的灯光明亮但不刺眼,正好可以让他看到自己贴在对面墙上的Justin。

以这样的距离,他看不太清少年的五官,但可以依稀辨别他的脸部轮廓和微笑的表情。

“学长,加油。”

他的脑海里响起这样一个声音,心中涌现出一股前所未有的勇气,于是深吸一口气做好准备,扭头给导演一个眼神,开始自己的表演。

欢快的旋律响起,朱正廷在脑中回忆着Justin告诉自己的要领——“学长的外表其实已经帮了很大忙了,所以动作软一点也没关系,如果你中间有卡壳,就试着去撒娇。最重要的是表情,要微笑,要甜,要有信赖、依靠的感觉,想象对面是你最亲近的人,比如说我。”

朱正廷看着Justin的贴纸,试图抓住那种感觉,脸上不由自主浮现出甜蜜的笑容,顺利进入状态。

于是刚开始漫不经心看向舞台的那八九个人一下子愣住了,随后像发现了什么宝藏一样呼朋唤友过来一起看表演。

台下开始响起小声的议论。

“这是……我们的实习生吗?”

“是吧,好像叫朱正廷。”

“长得也太好看了吧!还穿粉红色的毛衣!还学小猫咪!暴击!”

“天哪!这是恋爱的感觉吗?妈妈我们家的户口本在哪里?”

“幸好没有提前溜,没想到压轴这么精彩。”

“如果他去当明星,站着不动我都愿意往他身上撒钱。”

“嘿嘿嘿嘿……”

“诶,你流口水了!”

“兄弟,我感觉男人和男人之间似乎有差别。”

“嗯,而且我现在有点怀疑自己的性向。”

一部分猫在后面的人也被吸引过来,三三两两找位置坐下,大厅里的几张桌子很快就坐满了,剩下的人便站在外围看朱正廷跳舞。

而朱正廷在渡过开始的难关之后变得越来越放松,动作轻快自然,甚至因为心心念念着讨好(不知身在何处但一定在看自己表演的)肖樊,笑得一次比一次灿烂,于是底下的观众又遭受了一波强有力的卖萌冲击。

议论变得越来越少,现在只剩下有声和无声两个阵营。

有声具体指妹子们抑制不住肾上腺素疯狂飙升的尖叫打call和汉子们被惊艳到怀疑世界的低声“卧槽”。

无声则包括花痴的傻笑,少女的羞笑,直男的憨笑和主任的慈母笑。

所有观众均是眼神迷离,好像被朱正廷下了迷魂药,心甘情愿地被这一连串的“喵喵喵喵喵”捆绑成一团,扔进一个巨型猫窝,“啪”地一下陷入一团不同花色不同品种的小奶猫之中,耳边萦绕着轻飘飘甜腻腻的叫声,脸旁簇拥着毛茸茸暖乎乎的肚腩,手边耷拉着粉嫩嫩软绵绵的肉垫,心里不断地问自己:这大概就是天堂吧?这的的确确就是天堂了吧?

而朱正廷对自己所散发的魅力一无所知,仍旧当自己是一个无法在舞台上取得任何成功的小弱鸡,只想着赶紧比划完溜走。

于是,这里就变成了一个单纯内向的魔教教主无意识地统领一派教众走向疯魔的小型传教现场。

当然,也有极个别人没有入教,比如说对此次传教贡献最大的肖樊同志。

他拿着红酒站在门口,远远地看着受控的众人,一边感慨年轻人的浪漫与活力一边对朱正廷本次突破自我的表现感觉满意,暗自在心里给他加了几分,然后抬起酒杯打算喝完这最后几口便打道回府。谁知他刚喝到一半,有人从背后推门,两米多高的实木门“咣”一下撞在他脊梁上,肖樊往前打个趔趄,嘴里将咽未咽的那口酒“噗”一声喷出来,宛如一个中了招的武林高手口吐鲜血。

“操!”肖樊暗骂一声,转身就要与那人较量,结果等他看清那人的长相,脸上的表情竟从暴躁转为欣喜。

“这是谁啊?”他夸张地叫一声,走上前去要与对方拥抱,“这不是我们的周神吗?你怎么来了?”

周彦辰看着他前襟上的酒渍,嫌弃地推开他,“换了一趟飞机,提前到了。”

“诶哟,真是惊喜啊,彦辰。”肖樊对于他的推拒丝毫不介意,改为搂着他的肩膀,“我明早的飞机,还以为见不到你了呢。”

周彦辰看着前面的舞台说:“陈莹告诉我今天晚上有迎新晚会,顺道过来看看。”

肖樊的笑容僵在脸上,“所以……不是来看我的?”

周彦辰把他的手臂从肩膀上扒下来,“听说你手下有两个实习生要转交给我。”他嘴角挂起一个不易察觉的笑,扶一下眼镜,问:“他们今天来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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