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李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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撒娇男人最好命69(Justin、朱正廷、周彦辰)

(往期指路:撒娇

“叩叩。”

有人敲门。

周彦辰过去开门,卜凡 “嘭”地一下从门后探出半个身子,两只眼睛张得圆圆的,像一只忧心忡忡的土拨鼠。

“正廷呢?”他焦急地在屋内巡视一圈,把目光停在周彦辰的床上。

朱正廷缩在被子里昏睡着。

周彦辰放他进来。

卜凡来到床边跪坐下来,用猎人的方法给他做了检查。

“怎么样?”周彦辰问。

“没什么。”卜凡把十字架收起来,双指并拢放在朱正廷额上念了两句咒文,一缕白光从他指尖析出,钻入朱正廷皮肤中消散,“正廷自己的力量还太弱,和封印对抗的时候力不从心,休息两天就没事了。”

周彦辰坐在床边,伸手摸摸朱正廷的脸颊,俯身吻上他的额头。

“封印已经解开了百分之八十,他应该已经知道你是谁了吧?”卜凡问。

周彦辰摇摇头,“他只知道自己的生命里曾经有那么个人,但不知道那个人就是我。”

卜凡叹一口气,“难道一定要到最后一刻才能全部想起来吗?”

周彦辰说:“我是最难攻克的那个点,也许是要留到最后才能被填补的空白。”

卜凡听了这个回答不说话,丧气地坐在地板上安静地看了一会儿朱正廷,对周彦辰说:“消息已经放出去了,但是效果不是很明显。剩下的三个家族都害怕弗里德曼,不敢正面对抗。”

“那有什么小动作吗?”

“据我所知,也没有。”卜凡挠挠下巴,“我的一个线人讲,这帮胆小鬼听说有人提前对奖品下手之后都很气愤,但一听说是弗里德曼就不吭声了。”

周彦辰低头沉思,不说话。

“而且我今天突然想起来一件事。”卜凡嫌仰着头看周彦辰费劲,给自己搬了个凳子坐着,“你记不记得我跟你说过,我在很久以前见过Justin?”

“记得。你说你看见他穿着中世纪的衣服,站在教堂的废墟里抬头看太阳。”

“对,就是那一次,我想起来是在什么时候了。”

周彦辰以一个眼神询问他。

“600年前纯血内部有一次大混战,原本的五个纯血家族在混战后变成了四个,有一支姓希克斯的家族直接消失了。你知道这件事嘛?”

“知道。”

“官方对外宣称的版本是希克斯因为背叛《和平守则》被猎人诛杀,但其实并不是这样。”

周彦辰把目光从朱正廷脸上移开,看向卜凡。

“有两点错误。第一点,我们当时到达战场的时候,希克斯已经被赶尽杀绝了。第二点,我们并不是自愿加入混战的,而是受除弗里德曼之外的三个家族所托。准确来说,是他们害怕自己落得跟希克斯一样的下场,派了几个小鬼送来很多宝物,然后要猎人去救救他们。”卜凡笑了一下,“很好玩吧,吸血鬼求猎人帮自己去对抗另一只吸血鬼。”

周彦辰问:“另一支吸血鬼是弗里德曼?”

卜凡摇摇头,“不是另一‘支’,是另一‘只’。”

周彦辰不由得诧异。

卜凡接着说:“他们要对抗的是Justin,一个当时刚出生不到二十年的幼崽,一个因为被抢了胸针就在半个月时间里把别人屠族的小男孩。听起来是不是不可思议?”

周彦辰皱一下眉。

“可是事实就是这样,吸血鬼也讲求天赋,也分三六九等。Justin大概就是他们吸血鬼里面百年一遇,不,也许是从来没有遇到过的,上等血脉里面最有天赋的那一个,在当时已经几乎没有人可以和他抗衡。再加上弗里德曼家族的其他成员都强悍无比,所以剩下的吸血鬼才会迫不得已与猎人联合。”

“我见他的时候,就是在最后一场围剿的战场上。猎人们花了三天三夜,死伤十余人才进入教堂,大家拿着最厉害的弓箭和短刀,拥在Justin旁边,谁也不敢第一个冲上去。而Justin就像是一个站在自家后花园晒太阳的少爷,仰着脸,闭着眼睛,没有一丝戒备,就那么站在猎人们的包围圈中。那个画面看上去很漂亮,甚至可以说是唯美,却让我们在场的每一个人都感到胆战心惊——他根本没把我们放在眼里。他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他只在乎他想要的,他只追求令他开心的瞬间快感。”

“而我们的上级,迫于双方实力差距悬殊,也只给我们下达了将他禁锢在特定区域的指令,后来通过和弗里德曼家谈判,变成将他关在弗里德曼的城堡里直到成年。最后我们没放一支箭就完成了任务——他说在外面玩得久了有点累,要跟姐姐回家。但我们都知道,如果那天他决定顽抗到底,在场将无一人有生还的可能。”

“我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被放出来的,也不知道这么多年他一直在做什么。但是从那以后他没再惹出什么乱子,所以大家也就对这段往事闭口不提。纯血甚至因为忌惮弗里德曼家有这么个幺子,开始默不作声地臣服于他们。虽然据我所知,在600年前的那场混战中每个家族都有成员死于Justin之手。”

卜凡说到这里停下来,看着坐在床边的男人,“他远比我们想象的要深不可测,周彦辰,你要小心。”

“嗯。”周彦辰点一下头说:“我知道了。”

“另外。”卜凡把外套的拉链拉开,从怀里掏出两个手指长的试管,每个试管里都装着暗红色的粘稠液体,顶端用一个镶着红宝石的鎏金盖子封紧,“这是最后两瓶药,收好。”

周彦辰接过试管,走到书桌前打开抽屉,拿出一个锦盒把试管放进去。

卜凡说:“三百年陈酿,喝的时候慢点,小心上头。”

周彦辰笑了一下,说:“多谢,我会注意的。”

卜凡又问:“最近身体怎么样?”

周彦辰回答:“还行,撑得住。”

卜凡看着他,叹一口气,轻声道:“周彦辰,你可一定要活到最后啊。”


夜深了,乐华公司大楼内部的灯都已熄灭,只剩楼体外部的大屏幕上还在孜孜不倦地播放着练习生的宣传片。

小助理抱着一摞台本坐在Justin寝室门外的地板上打瞌睡。

电梯门开了,有人朝这边走来。

小助理迷迷糊糊地睁眼,看到一双凉拖鞋和破洞牛仔裤。

“你怎么在这儿睡啊?会着凉的。”Justin在她面前蹲下来说。

“还不是为了等你。”小助理撑着地板站起来,拍拍屁股上的灰问:“你又去哪儿了?”

“吃东西。”Justin眼都不眨地说:“去楼下吃宵夜。”

小助理将信将疑地看着他,皱着鼻子在他身上闻闻,“吃的什么?怎么吃出一身香水味?”

“有吗?”Justin拎起领子自己检查一遍,五官扭成一团,“啊,臭死了。”他按下密码打开门,“我得赶紧洗澡!”

小助理跟着他进去,追在他屁股后面喊:“你不会是去跟女生约会了吧?有人跟着吗?不会被拍到吧?诶!我说你能不能让我省点心啊?”

“我真的只是去吃东西而已!”Justin在卧室里捡睡衣,“香水是不小心沾上的,跟我没关系。”他抱着睡衣出来站在小助理面前,“好了我要洗澡了,你有什么事?是现在说还是等我洗完出来说?”

“这是明天节目的台本,你提前看一下。”小助理把台本放在茶几上,又盯了一会儿Justin问:“你真的没有出去跟女人约会?”

“真的没有,我发誓。”Justin说:“我对女人没兴趣。”

小助理得到这个回答一点都不觉得放松,“你这句话有很多种意思,每一种都有可能使我的职业生涯更加坎坷。”

Justin摇摇头,“不,就是字面上的意思。”

小助理看了他一会儿,说:“是什么意思都无所谓,我尊重你的个人选择。但是我希望你无论是出柜还是出轨之前都能跟我,还有公司打个招呼,这样大家都可以好过一点。”

“好啦好啦,我会的。”Justin对于她这套说辞已经免疫,“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小助理说:“没有了,明天记得早起。”她收拾收拾走到门边,停下,回头说:“还有,今天下午的事公司会看着处理的。青姐说了,如果不能把那首歌撤回,也会给你相应的补偿。”

Justin趿拉着脚步走进卫生间,懒洋洋地说:“算了,我不稀罕。”

如果他真的不爽,自有一百种方法让那些人受尽折磨。

“诶……”小助理还想再说什么,但Justin不予理睬。

她眼看着他把卫生间的门关上,里面的灯亮起,随后传来窸窸窣窣脱衣服的声音,拖鞋甩在地板上的声音,推拉门关上的声音,水流声,然后Justin开始哼歌。

但愿他真的是不在乎吧。

小助理这样想着,推开门走了。

十分钟后,Justin从卫生间出来。

他照旧在脖子上挂一条毛巾,手里拎着脏衣服,路过门口的时候团成一团做投篮状把它们送进洗衣筐。“啪”一声,牛仔裤在半空中散开,拦腰撞在筐边上,遭受重创,瘫软着身体顺着筐壁往下溜。

“啧。”Justin不满地看着牛仔裤,好像在责备它不够听话。

牛仔裤并未受到威慑,一往无前地冲向大地的怀抱,并且把原本已经成功入筐的裤腿也拖了出来,最后一家人齐齐整整地在地板上团聚。

“啊——”Justin烦躁地挠头,怎么连牛仔裤也跟我作对!

可惜这次他无法发泄自己的怒火——牛仔裤是自己花钱买的,烧了就只能得到一团灰烬,还有可能触发烟雾报警器,到时又要惹来小助理和青姐的一通说教。不划算,不划算。

于是他便只能将这团小小的怒火压在心里,封在一个不见天日的小罐子中,装着它往床边走去,而就在这短短的几步路内,罐中的怒火“噗”的熄灭,接着暗自发酵成了委屈。

Justin刚开始并未察觉,拿着台本把自己摔进床里,耐着性子看开始从第一页看起,看着看着就觉得心里闷闷的、酸酸的,觉得这屋子又大又冷清,觉得这节目安排的环节既繁琐又无聊。他像个被家长冤枉了还不敢还嘴的小孩,越想越觉得自己可怜,一瘪嘴把台本扔了,转个身子把自己缩成一团看着窗外。

星星也有伙伴,云彩也有伙伴,连栖息在树枝上的鸟儿也成双成对,只有我是一个人,没有人来跟我说话,也没有人安慰我。

明明我今天受了那么多欺负。

Justin捏着窗帘的一角扯来扯去,盖住令人嫉妒的星星,挡住令人羡慕的云彩,然后再往后拉,看一眼高悬的月亮。

诶!月亮!

Justin把窗帘挂起来,渴望地看着那道弯弯的月牙。它那么优雅、静美,让Justin想起了自己小心呵护在心里的朱正廷。他的学长也如这月亮一般,那么漂亮、温柔,总是对他微笑,纵容他,保护他。

我还有我的学长啊。

Justin想到这里,仿佛找到了依靠,心中的罐子被凿开了一个口子,里面原本酸酸的委屈慢条斯理地流出来,接受月光的洗礼之后变得澄澈、清甜——那些无法消咽的怒火和令人愁肠百结的委屈,在最最心爱的人面前全都可以变成用来讨要爱抚的小借口和撒娇的理由。

Justin急忙拿出手机,噼里啪啦开始向朱正廷控诉今天的遭遇。

“学长,有人欺负我啊。我的前辈擅自把我哼的歌写到他的新歌里面,今天发出来了,还冲到了排行榜第一。那个调子明明是我想出来的,他连招呼都没打就拿去当副歌了。是不是很过分!

还有我的公司和经纪人,他们看前辈的歌卖得好就跟前辈站在一边。要我当什么都没发生过然后私了。他们都欺负我,一起欺负我。我好伤心啊,都要哭了,真的哭了哟。”

Justin在后面加了几个“😭😭😭”,但感觉自己听起来还不够惨,又继续写道:“我气得今天晚上都没有吃饭,刚刚下去买宵夜还被莫名其妙的女人给调戏了,她想让我和她好,我不答应,她就打我!对!学长!我今天还受伤了!胳膊被女人给抓了!超级疼!要吹吹!要抱抱!要亲亲!”

Justin打完这一段,满意地欣赏了一遍,然后按下发送。

这样学长看了一定会超级心疼吧,一定会想要马上安慰我吧,一定会给我打电话吧。

他这样憧憬着,抱着手机,耐心等待,一直到睡着。

而在医院七楼熟睡的朱正廷对这一切毫无所知,他的手机因为耗光了电量,早早和主人一起入梦了,对于两公里外寂寞少年人的撒娇便也只能做屏蔽处理。

真是万分抱歉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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