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李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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撒娇男人最好命70(Justin、朱正廷、周彦辰)

(往期指路:撒娇

次日清晨,朱正廷从床上醒来。

他先闻到了熟悉的甘苔香气,这股既带给过他心慌也带给过他心安的气息松弛地围绕在他身边,好像是周彦辰其人,在看似严肃的师生关系下一直保持着暧昧的内涵,却不肯轻易挑明自己的目的,只是凭借自己高超的手段一再挑逗,引诱他不断深陷其中。

朱正廷想起昨晚的经历,朦胧的灯光,逐渐逼近的男人,火热的胸膛,鼓噪的心跳,“Z”字形的刺青以及将自己彻底击垮的澎湃情感。

他慢慢坐起来,捂着自己的左胸。

昨晚的冲击似乎还在,他的心重新被打开,犹如拦在高处的堤坝轰然倒塌,被围困许久的对另一个人的爱慕与依恋倾泻而出,雷霆万钧,气势恢宏。虽然到最后,他仍然没看到那人的脸,但在他心里已有答案的雏形。

然而这藏于他内心深处的浩荡又与眼前这个安宁的早晨形成了强烈的反差。

他看看自己所在的床铺,被子轻薄柔软,外面套着印了米色格纹的棉质被套,一束阳光从窗外溜进来,大摇大摆地伸展四肢摊在被子上,受它沾染之处的每一个细节都格外清晰,朱正廷甚至可以看到被套表面微微矗立起来的绒毛。窗台边的花瓶里插着新鲜的花朵,花瓶旁晾着两只小巧的玻璃杯,阳光透过花瓶的折射为玻璃杯披上形状诡谲的阴影,却又贴心地在阴影之中留下两颗钻石般明亮的光点,使之看起来更像是一张顽皮的鬼脸。窗户很干净,只开了半扇,有选择地将清脆的鸟鸣与和煦的微风放进来,吹散了昨夜残留在房内的一点阴郁和不安。

床边放着一张矮桌,桌子右上角有一个巴掌大的电子钟,钟下压着一张纸条。纸条旁边放了一杯牛奶,一个瓷盘,盘中放了两块金枪鱼三明治,被保鲜膜轻轻裹住,膜下粘着一层细小的水珠。盘子旁边有一套一次性洗漱用品。

朱正廷下床,拿起纸条。

纸条上的字刚劲有力,写着:把早饭吃了,十点钟到手术室等我。

朱正廷抬头看表,九点半,与此同时,电子钟开始嘀嘀作响。

朱正廷把闹钟按掉,拿起洗漱用品出门找卫生间。

走廊上阳光正好,空无一人,大家都出去工作了。

朱正廷喜欢这种安静的氛围,心情十分愉悦地向前走着,没想到走了两步左边的一扇门开了。

朱正廷扭头,与从屋里走出的人对视,二人都是一愣。

过了两秒,朱正廷结结巴巴地打招呼,“陈,陈老师,早上好。”

衣着整洁的陈莹将朱正廷上下打量了一番,说:“正廷,出门要把衣服穿穿好的,你今天得亏是遇上我了,你要是遇上其他哪个小姑娘说不定就要失身了啊。”

“啊?”朱正廷低头,这才发现自己穿了一件蓝灰色的丝质睡衣,衣服显然属于一个比他更高更加强壮的人,无论是肩宽还是胸围都大了一个码,此时松松垮垮的挂在他身上,露出一小片洁白的胸膛,看起来确实有一种欲拒还迎的风情。

“哦……不好意思。”朱正廷赶紧手忙脚乱地把衣服往后扯,以期可以让前面露得少一点。

“好了好了,不用扯了,我看见这些倒没什么。”陈莹一边说一边明目张胆地又往他胸口瞥了一眼,评价道:“太瘦了,正廷,你要多吃一点。”

“啊……是。”朱正廷有些不好意思,抓着前襟说:“我马上就去吃早饭。”

漂亮的风景完全被阻绝,陈莹有些惋惜地挑一下眉,问:“今天轮休?”

“不,十点钟有一台手术。”

陈莹眯着眼睛说:“哟,看不出来,周彦辰还挺宠你们的,上午十点的手术还怕你们赶不及,给提供住宿啊?”

“也……不是……”朱正廷不知该如何解释,总不能坦白自己昨天晚上差点被潜规则。

还好陈莹对他出现在这里的原因也不怎么感兴趣,低头看了下表说:“这都九点四十了,你抓紧吧。我先去上班了啊。”说罢往前走了两步又停下来,回头看看一脸茫然的朱正廷问:“你是不是在找厕所?”

朱正廷点点头。

“走反了。”陈莹冲他身后一指,“那边,走到头左手边是男厕。”

“谢谢老师。”朱正廷听话地转身往回走。

陈莹在他后头喊:“你还是先去换身衣服吧,这一层的未婚女生很多哦。”

朱正廷忙不迭地答应,红着脸又蹿回周彦辰屋里去了。

 

离十点还差五分钟的时候,朱正廷终于收拾整齐,急匆匆地往手术室赶。他路过307的时候习惯性地往里面看了一眼,竟然发现周彦辰正若无其事地坐在果果床边陪她玩儿。

嗯?

朱正廷停下来,走进去,气喘吁吁地站在周彦辰面前问:“还,还有五分钟就要手术了,你怎么还不走?”

周彦辰说:“从其他医院调血包花了点时间,手术改到十点半了。”

朱正廷有点生气,“你没有通知我啊?”

 “我给你发短信了。”

“没有啊。”朱正廷掏出手机,按了两下,“手机没电了。”

周彦辰抱着胳膊看着他,表情严肃。

理论上来说,实习生应该是24小时待命的状态。

朱正廷把手机收回去,有些不自在。

坐在床上的果果眨眨眼睛看看二人,想要主动打破这尴尬的气氛,托着一张小画板凑过来拽拽朱正廷的袖子说:“哥哥,哥哥,我给你看个好东西。”

朱正廷正好借此避开周彦辰的视线,转身蹲在床边问果果,“什么好东西啊?”

果果说:“刚刚我和周彦辰哥哥一起画画,周彦辰哥哥出题,要我们一起画朱正廷哥哥,看谁画得像。现在正好你过来了,那你给我们当裁判吧。”

朱正廷扭头看周彦辰,不得不怀疑他这个题目出得别有深意。

果果拿小手扶着他的脸把他的脑袋扳回来,撅着嘴问:“好不好嘛?”

“好。”朱正廷回答道:“那我先看果果的吧。”

果果神秘地笑了一下,把画板抱在怀里卖关子,再迎着朱正廷期待的目光慢慢反过来,亮出自己的作品——一只蹲在草丛里的兔子,四肢短短的,眼睛红红的,头上竖着两个长长的耳朵。

朱正廷“噗嗤”一声乐了,揉揉果果的脑袋说:“原来我是兔子啊。”

“对啊。”果果认真地解释道:“兔子又可爱又温柔,和朱正廷哥哥一样。”

孩子的夸奖异常直白,最是能够打动人心。

朱正廷笑着说:“画得真好,我很喜欢。给你100分。” 

果果说:“可是你还没看周彦辰哥哥画的呢?”

朱正廷于是依言再次面对周彦辰。

周彦辰看着他笑了一下,把画板立在腿上,两根手指捏在画板顶部轻轻一转,把自己的作品亮了出来——上面也是一只兔子,只不过是一只垂耳兔,圆手圆脚,怀里抱着一根长长的胡萝卜,坐在画纸上无辜地看着前方。

这只兔子朱正廷再熟悉不过,它曾经出现在他的回忆里,出现在他的卧室里,现在又出现在周彦辰的画板上。

朱正廷的微笑慢慢收敛,呆愣在原地。

在他毫无准备的情况下,周彦辰又向他亮出了一道答案,一道和胸口的“Z”相同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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