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李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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撒娇男人最好命85(Justin、朱正廷、周彦辰)

(往期指路:撒娇

朱正廷也在陪果果打电话。

为了确保安全,他把果果挪到床上,自己则坐在一边看着她。

果果捧着朱正廷的手机跟妈妈聊了一会儿天,感觉有点费力,于是把手机放在床上打开免提,胳膊撑在手机两边,撅起屁股跪着和妈妈讲话。

“宝宝,早上有没有好好吃饭啊?”

“有,吃了鸡蛋、蔬菜,还有草莓牛奶。”

“又是医生哥哥给你买的吗?”

“嗯,周彦辰哥哥给我买的。”

“有没有好好谢谢人家?”

“有。”

不仅有说谢谢,而且还帮了他很大忙呢。

即便如此,果果的母亲仍旧觉得十分不安。

“诶呀,怎么好意思总是麻烦人家。”她绞尽脑汁想了一个足以表达自己诚意的道谢方式,“等到哪天闲下来了,我去给周大夫定个锦旗吧。”

正在一旁喝水的朱正廷没忍住“噗”的一口喷了出来。

他想,无论是周彦辰那张高冷的脸还是他那间性冷淡风格的房间,似乎都和锦旗这种颜色浓烈的东西充满矛盾。随之,莫名其妙地,他脑海里浮现出周彦辰被迫抹上腮红跳大秧歌的模样。

“咳咳咳……”

那画面太过有冲击力,搞得朱正廷一边咳嗽一边抹眼泪。

“怎么了?果果?你旁边还有其他人吗?”

“有啊。”果果换个姿势坐下来,晃着小脚丫说:“朱正廷哥哥陪着我呢。”

“朱大夫生病了吗?”果果的母亲关切地问:“下雨了,天气凉,你也要多多关心哥哥们,记得让他们加衣服啊。”

朱正廷又咳了两下,努力把误入气管的水珠赶出来,冲果果摆摆手示意自己没事儿。

“哦,朱正廷哥哥说没关系。”果果说到一半突然灵感爆发,“不过他好像有点嫉妒周彦辰哥哥,嫉妒到喝水都呛到了。”

朱正廷目瞪口呆。

果果妈恍然大悟,“诶呀!我怎么这么糊涂!竟然把朱大夫给忘了!果果,你快跟朱大夫说,锦旗他也有份!一定不必周大夫的差!”

果果抬头冲朱正廷笑起来,似乎在为自己帮朱正廷争取到福利而骄傲。

朱正廷抚着胸口把气喘匀,赶紧凑过来说:“不用了阿姨,您给周彦辰定就可以了。我并没有做什么,您千万不要破费。”

果果妈态度十分坚决,“那怎么能行呢?你虽说是实习医生,但干得一点不比其他医生少,为了果果这孩子,甚至还要花费更多的时候和功夫,天天忙得连恋爱都谈不了……”

朱正廷一头雾水地看向果果。

果果扭头假装四处看风景。

果果妈好像是在心疼自己儿子一般继续唠叨着,“觉也睡不好,饭也来不及好好吃,看你瘦得,腰比人家女孩子都细,穿衣服都逛荡,阿姨看着也心疼啊。我们夫妻俩没本事,也送不了更好的东西,也就这锦旗还能拿得出手,你别嫌弃,收下来,权当是成全阿姨这份心意,可以吗?”

朱正廷为这位母亲的朴实善良所打动,心头一软,像是喝了热粥一般温暖。

“我知道,阿姨。您的心意我都明白。”他真诚地说:“不过这都是我们应尽的责任。果果是我们的病人,我们自然要照顾她的身心健康。况且她又乖,又可爱,还很懂事,所以获得大家的宠爱也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果果妈赶紧说:“没有没有,这孩子我最了解了,也就长得可爱了点,性子绝对说不上乖。平时在陌生人面前还好,一但跟人家混熟了就开始调皮捣蛋,特别是对你们这些温柔的人,说不定会更加为所欲为,变得又黏人又任性。我还想着不要给你们添麻烦才好呢。”

有时候的确会调皮捣蛋。

朱正廷点点果果的鼻尖,嘴上却说:“还好,这说明她跟我们很亲近,对这个地方不排斥,这对以后的治疗有很大帮助。”

“哦……是吗?”果果妈没想到这一点,心里宽慰许多,但仍要补一句,“那还是劳你多费心了。”

“嗯,您放心,我们会尽职尽责完成工作,一直坚持到最后。”朱正廷稍稍停顿,温和地说:“所以,我想您的钱还是更多地花在果果身上比较好,毕竟让果果尽快康复是我们共同的心愿。锦旗什么的并不重要,能让自己承接的患者重获健康才是真正能让我们开心的事情。”

电话那头传来啜泣的声音,即使在这滂沱的雨声中仍旧十分清晰。可能是为年轻医生的体谅而感动,也可能是为了坎坷的生活而感慨。

三人都沉默了。

他们通过这一部小小的电话连接在一起,共同分享着人与人之间的善意与关爱。

过了一会儿,电话那头传来一声喊。

“何霞,前面人手不够,快来帮忙。”

果果妈应了一声,擦擦眼泪,说:“妈妈要继续工作了。果果,今天先到这里好吗?”

“哦。”果果点点头,问:“那爸爸呢?我可以和爸爸打电话吗?”

何霞嗫喏了一下,说:“还是……先不要打了。晚上打好不好?妈妈让他晚上给你回电话?”

“为什么?”果果有点不开心,“你上次也是这么说的,可是爸爸根本没有给我打电话,也没有来看我。我已经好久没有听到他的声音了。”

“乖啊。”何霞一边心疼,一边耐心地抚慰女儿,“爸爸出去给人家送外卖了,要接客户的电话还要收订单的消息……”

她话还没说完,刚刚那个声音又来催了。

“何霞!快点!”

果果瘪着嘴,非常难过。

她感觉自己的妈妈被夺走了,而且还要在外面受人家的欺负。

何霞来不及多说什么,匆匆和果果道了别便挂断了电话。

果果看着暗下去的手机屏幕,眼圈红红的,瘦小的肩膀垮下去,完全没了平常的精气神。

朱正廷看她这副样子,心里揪成一团,靠过去摸摸她的手,冰凉凉的,于是便用自己的手将它裹住,小心地捂着。

果果眼中含着水光,低着头,下巴轻轻颤抖,过了片刻,掉下两颗泪珠。

她就这么不声不响地哭起来,既不撒娇也不闹人,安静到像是一个沉默的布娃娃,如果不是朱正廷一直在观察她,大概也不会注意到她正在哭泣。

可她又是那么生动,生动到仅仅是看着她的身影,就会被一同拖入到那巨大的悲伤之中。

小小的女孩将自己关在一个密闭的空间里,极其克制地将自己的酸楚浓缩在清澈透明的液体中,一点一点将它们排出体外,娴熟又艰难地治愈着自己。

朱正廷没有去打扰她,安静地坐在一边。

他在这个稚嫩的女孩身上同时看到了弱小与坚强。她像一颗刚刚破土的种子,完全没有能力对抗风雨,却也懂得紧紧抓住自己的根,默默消化正在经历的苦难。

她是那样的执着而坚韧,努力而阳光,总有一天能够抽枝拔节、茁壮成长。但在这之前,她需要来自成人世界的呵护与保佑。朱正廷想,如果这颗种子离森林实在太远,那么他愿意成为她的大树。

朱正廷注意到果果光着脚,于是起身下床,蹲在储物柜前翻找。

果果的注意力被吸引了去,抬头看他。

朱正廷对储物柜不太熟悉,忙活了半天才找到自己想要的东西。

他抬起手,举起两双地板袜,一双印着小青蛙,一双印着小猫咪。

“想要哪个?”

他晃一晃小青蛙,“这个?”

果果没说话。

“那这个?”他又晃一晃小猫咪。

果果吸吸鼻子,点点头。

“好。”朱正廷把储物柜收拾好,起身帮她穿袜子。

果果看他细心地帮自己把袜子套好,渐渐停止了哭泣。

“来。”朱正廷坐在她身边,朝她张开双臂。

果果犹豫了一下,试探着伸出手。

朱正廷把她抱起来,放在自己腿上,两个人面对面。

朱正廷可以看清她睫毛上的泪珠,果果可以直视朱正廷温柔漂亮的双眼。

“还有哪里冷吗?”朱正廷问。

果果摇摇头。

“有什么需要就跟哥哥讲,明白吗?”

“嗯。”

“无论是肚子饿了,身体不舒服了,还是难过了、害怕了,都可以告诉哥哥,哥哥会帮你解决的,好吗?”

“嗯。”

“所以即使爸爸妈妈不在身边,果果也有哥哥可以依靠。哥哥会保护你,爱你,记住了吗?”朱正廷伸出小拇指,“来,拉钩。”

果果用湿漉漉的眼睛看了一会儿那节白皙的手指,把自己的小手伸出来,翘起小拇指搭上去。

朱正廷立马把指头扣住,轻轻摇了摇,嘴里说着:“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

这一句短短的约定,像是动听的歌谣抚平了果果心中的不安。

这是她人生中收获的第一个誓言,给了她无比坚固的安全感。那种直达心底的温暖连同朱正廷这一刻明朗无比的微笑一同将她照亮,深深地印刻在她的心田。

那些环绕在她四周的阴霾骤然间被驱散,使她原本汹涌的眼泪都失了源泉。

朱正廷用指腹一点一点帮她擦掉泪痕,问:“再哭一会儿?”

果果没想好,她情绪有点被打断了。

朱正廷笑了一下,“要不要喝点水?不然一会儿就没有眼泪可以流了。”

果果觉得很有道理,小声说了句,“好。”

她现在已经可以控制住自己不再抽泣。

朱正廷摸摸她的脑袋,似乎在奖励她的乖巧,从床头拿了瓶矿泉水,拧开,问:“自己喝,还是哥哥喂你?”

果果想了一下,自己接过瓶子抱在怀里,小口啜起来。

她好像是真的渴了,咕咚咕咚一口气喝了小半瓶。

神奇的是,待她将瓶子放下来时,那些伤心和委屈全都不见了。

她突然放松下来,抱着矿泉水,歪着脑袋看朱正廷,怀疑他给自己施了什么魔法。

朱正廷被她的表情逗乐了,捏捏她的脸,说:“饿了吗?快到中午了,哥哥带你去吃饭?”

果果低声说了句,“我不饿。”然后扭头看向被大雨淋得模糊一片的窗外,捏着朱正廷的袖子说:“我还想看雨。”

朱正廷说:“好。”又把她抱到窗边的凳子上,扶着她站好。

果果于是在朱正廷的保驾护航之下,重新趴在窗台上看雨。

但这次,她显得更加渴望,看得也更加仔细,把整个上半身都贴在窗户上,口鼻间呼出的热气在玻璃上铺出一片白雾。

她赶紧拿手胡乱擦了擦,接着往外瞧,目不转睛地盯着楼下的某个点,跟着它的移动脑袋从左转向右,然后再找下一个目标,似乎在努力辨认着什么。

朱正廷顺着她的目光看,什么也没找到。

他好奇地问:“果果,你在看什么啊?”

果果认真地回答道:“我在找爸爸。”她那双明亮的眼睛似乎能拨开这厚重的雨幕,直接将内心的思念投射在亲人的身上,“他要一直在外面跑,所以每一个经过的人都有可能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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